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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後退,一只碩大的腦袋就撞在了她之前所站的位置上。火紅的芯子吐了出來,伴隨而來的是火紅的熱浪,以及黑暗中乍亮的光芒。

琴聲終於看清了那是什麽怪物。

一條蟒蛇。

毫無疑問,這是妖獸。然而,這妖獸是一條大蟒蛇?

琴聲覺得這山洞施展不開,不便躲避,便掉頭往外跑。身後的巨蟒口吐火焰在身後緊追不舍。好不容易跑出了洞口,蟒蛇也隨後鉆了出來。琴聲回頭一看,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盤踞在洞口的巨蟒身軀有兩人合抱那麽粗,高高昂起的竟然有五個頭,兩頭噴出火焰,兩頭則口吐毒氣,剩下一個張開大嘴吐出血紅的信子向琴聲纏了過來。

琴聲心裏暗暗叫苦。你這個五個腦袋的妖獸,可有五顆心臟嗎?

躲開火,躲開毒霧,再跳離蛇信的攻擊範圍,琴聲和五頭蛇展開了殊死搏鬥。她施展渾身解數,企圖定身一個頭,凍住一個頭,再麻痹一個頭,最後頂著火焰去砍吐信子的蛇頭。這樣也算是逐一攻擊各個擊破。

可想得好,做起來卻不是那樣的。這五頭蛇渾身滑不溜秋,定身針落到它身上直接滑了下去,毒針也是一樣的下場,確實是凍住了一個腦袋,但頂著毒,火的琴聲再去砍蛇頭,寶劍一偏,她先化作一道白光,飛回了覆活點。

一命嗚呼!

不過經此一役,加上之前打猴子的經驗,琴聲倒是有了一些心得。

這攻擊的部位何其重要啊。如果不能範圍攻擊的話,那就一定要精準。有了這項認知,琴聲便有目的地展開攻擊。先是手掌推出冰霧,緩慢蟒蛇的動作,這樣即使蟒蛇的等級高於她,也因為冰凍緩慢而放慢了速度。然後她便瞄準了再下手。

經過多次死亡的代價,倒也了解了火焰和毒物的傷害程度,火可以挨,毒卻是絕對不能中的,如此幾次三番,她也找到了蛇的七寸。又死了幾次,總算是把這蛇的五個腦袋一次性的都砍掉了。

她累的呼呼喘氣,卻也不敢耽擱,趕緊上前搜索屍體,一搜之下,心中大喜,居然真的被她說中了。

五個腦袋的蛇,有五顆心臟,好像葡萄一樣串在一起,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又忙不疊地收集了足夠的血液。看著背包裏的九顆心臟和一滿瓶血液,琴聲心裏終於踏實下來。

流雲,我終於要見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任務總算完成了~~~

☆、不後悔

琴聲集齊了心臟和血液,一時不急著去交任務,而是約上海水藍到忠直城去見一面。

她之前聽了小溪的“跳槽”打算後,特意上網查了一下天涯這次更新的內容。

官方根本沒發出正式的說明和公告,網上只有一些道聽途說的消息和預測,多半是根據一部幾十秒的視頻,幾張截圖和一些游戲公司工作人員的只言片語所得出的推論和猜測。

在這些小道消息中,琴聲總結了一下,倒是有五點可能性比較大。

第一,將要開放新的地圖。第二,將有新類型的任務,可能是大型的多人任務。第三,可能會開放自100級的等級上限到110級。第四,增加人族和妖族的對抗。第五,等級超過80級的玩家會有福利。

其中前三點,都是一個新的更新和新的資料片所必備的項目。懸念就在細節上。

而後兩點,倒是有很多可能,因此也引發了更多的猜測和口水戰。

和很多玩家一樣,雖然琴聲知道等級對她來說終將如浮雲一般全都成為過去,但還是很好奇超過80級在新的資料片裏會有什麽額外的好處。她特意多查了一些關於這一點的消息,網絡上那叫一個眾說紛紜,各種預測層出不窮,甚至還有人說更新之後80級以上的玩家會獲得一個經驗值加成,升級速度飛起。

看得琴聲直樂,就連她都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嘛。

至於第四點,琴聲不太了解,是覺得現在的情況太平靜了嗎?在她看來,這兩個陣營之間的對抗已經很激烈了。只不過局勢一直是很穩定,穩定在一方強一方弱的局面。

她在游戲裏便遇到過幾次人族和妖族的對抗場面,大型的戰鬥中,雖然鬥爭很激烈,但結果一般都是人數多的人族取勝而告終。

記得一次是爭搶世界boss,那是一只一個月才刷新一次的鳳凰,妖族出動了三個公會的人,足有10個團。正要開打,人族的團隊出現了,遮天蔽日的飛劍啊,據說那一次足足是妖族人數的兩倍。

天涯中一直有種說法,妖族雖少,但剩下的堅守都是精英,人族人多卻大多都是跟風的小白。然而,那一次世界boss爭搶,擁有少數精英的妖族玩家群體最終可是被小白的人海淹沒了。

琴聲趕到忠直城的時候,海水藍已經到了。她還是坐在吉星客棧二樓靠窗的位置,面前的桌上擺著兩杯茶。

“我猜,你拒絕我的提議了。”沒等琴聲開口,海水藍便說道。

琴聲稍微有些詫異。

誰知海水藍又說,“不過我猜,你一定是沒查到游戲更新都有什麽。”

這麽篤定?琴聲忍不住想打擊她一下。

“游戲更新麽,”她說道,“我才不在乎,就算新區域都給了這邊,我也會轉的。偷偷告訴你,我是去找人。”

海水藍呵呵笑:“游戲裏找人,你可真逗。算了,我不勉強你,別後悔。”說完,手一撐,一躍從窗口跳了出去。

絕對不會!

琴聲心裏默默地說道。

從仁善城倉庫裏出來,琴聲身上多了很多東西。當然從表面上可看不出來,她還是步履輕盈地走進城中最大的客棧“雲來”,隨便找了個僻靜的角落等小溪。

等不多久,小溪像一陣風,刮上了樓。

“什麽事非要見面才能說呀?”小溪坐下來便說,看到琴聲放到桌上的猴兒酒,很疑惑,“就為了這一罐酒?”

琴聲恨不得瞪到她閉嘴,默默地從背包裏拿出東西來。

一塊五色雲錦的織布,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一瓶暗暗生光的丹藥,還有……還要繼續掏。

“別拿了!別再拿了,”小溪慌忙阻止,“萬一游戲更新出一個可以爆東西的設定,你我的人身安全可就都沒保障了。”

又是游戲更新。小溪腦中的游戲更新跟海水藍一點都不一樣,充滿著各種可能。不過不論哪種她都走定了,這些東西帶不走,倒不如都給了小溪,還能留個紀念。

“給你。還有別的,一會兒寄給你。”

小溪忽然沈默下來。好一會兒,才說,“你走了,以後就沒人聽我嘮叨了,也沒人陪我做任務了,我,我要是想你了怎麽辦啊?”

這還是之前一直沒心沒肺的,還覺得自己做任務太慢的那個小溪嗎?

聽她這麽一說,琴聲也有點小傷感。不過,就算自己去那邊玩,游戲裏雖然不能溝通,但游戲外還是可以聯絡啊。

她哈哈笑:“這有什麽,又不是不玩了,你一定記住,如果看到一只狐貍沖你擺手,絕對不能動手,那是我,知道嗎?”

小溪突然哭了出來。

……

琴聲的倉庫空了,兩手空了,就連身上的佩劍都送給了小溪。

背包倒是沒空,卻只有一片樹葉,乃之前在入雲峰第二層好不容易打死一只猴子得到的。小溪嫌那樹葉給人奇怪的聯想,便大發慈悲地把它留給琴聲做個紀念。還振振有詞,“這樣品質的東西,你才能帶得過去。”

垃圾品質的東西恐怕只會影響環境衛生,絕不會影響游戲平衡。

不管怎麽說,琴聲終於了無牽掛地前往輪回司。

輪回司中的老道士正歪在蒲團上打著盹,看來已經好久沒有生意光顧了。

琴聲也不說話,只把裝有九顆心和一瓶血液的盒子遞了過去。老道士瞇著眼瞧了瞧,站起身來。

“跟上。”

一路穿過月門回廊,來到一間房前。推門一看,裏邊是一個足有兩人高的大而古樸的黑色煉丹爐立在地上巨大的陰陽太極圖上。爐側搭著一把梯子。

老道把盒子接了過去,把九顆心一一從爐頂上沒有蓋上的口扔了進去,隨後把血液遞給琴聲。

“喝了。”

看琴聲乖乖照辦,他便雙手抱出了一個近乎於透明的光球,推到地上的陰陽太極圖中。

黑與白旋轉。似乎永無止境。

絲絲血氣從爐子的上部飄了出來。

“進去。”

這老道士之前多說那一句話,後來卻一直言簡意賅,說起話來就兩個字。琴聲開始聽了還沒聽明白,他也不重覆,就瞪著一雙老眼盯過來。

琴聲看看他,又看看煉丹爐上邊的開口和旁邊搭著的梯子,總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進到煉丹爐裏去,一旦進去,就變成了妖吧。

那麽作為人類的千裏琴聲這個形象也將在天涯中消失了。

她打開背包,看看其中那片樹葉,倒真覺得這是個紀念了。

然後,她爬上了梯子頂端,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丹爐中有紅色的火,她的身體一接觸便消融殆盡。火焰消失了,漆黑一片。

她剩下一點幽魂,墜向更深。四周都是黑的,還有點點星光,仿佛是那密布星鬥的無盡穹宇。她在其中自由飄蕩。

遠處有一個光點特別亮,仿佛是漆黑隧道中的唯一出口。她向那亮光飄去。

的確是出口。

許多白得近乎透明的影子立在那裏,有雄壯的獅子,有陰險的狼,有靈動的貓,也有英朗的雄鷹。有壯碩的牛,還有狡黠的狐貍。

琴聲心中一動,接近虛無的一點靈魂穿過狐貍的白色影子,向那出口飄飄蕩蕩而去。

☆、小號妖生

等吞沒她的白光點點散去,琴聲發現自己站在一棵樹前。

這棵樹超大,與其說是樹,倒不如說是樹形的山。不說它巨大的樹幹足超過百人合抱,也不說樹上的一片樹葉看起來都能容下10個千裏琴聲站在上面,單單說從樹主幹到盤旋纏繞而上的藤蔓,就仿佛一道樓梯,通向樹的上方,通向不同的樹枝,通向建在枝頭上的種種奇形建築。樹幹不高,分枝卻四通八達。

琴聲踏上,沿著藤蔓一路走去,走在寬如大路的枝條和粗如小徑的藤蔓上,迎面和許多妖擦肩而過。

之前在爐內空間的黑暗所在看到的那些白色的輪廓,在這些玩家身上得到新鮮又迥然的註釋。琴聲覺得有趣,目不轉睛地盯著迎面過來的每一只,她這麽直勾勾地看,走過去的反應各不同,有的若無其事地昂然走過去,大部分卻反過來也盯她一眼。大概是想哪來的小狐貍這麽可愛吧。

前面路口正巧立著一塊天然水晶,琴聲慢慢走過去,笑瞇瞇地看向鏡面中的自己。

要知道她選狐妖可有兩個原因:第一自然是流雲是狐妖,同一個種族總能提供些方便吧;,這第二嘛,卻是真的中意流雲當時所展現出來的狐妖的清雅與飄逸,只要想一想自己也能擁有那樣的風姿,不由她不笑呀。

誰知,一看之下卻了不得,立刻變臉。

這,這什麽衣服!

將將遮住大腿的白色無袖對襟短袍子兩邊有開到腰際的衩也就罷了,好歹有條寬腰帶束在腰間,腰帶垂下的兩個末端和大尾巴左右擺動,倒能夠遮掩不少。最重要的是,這袍子裏邊內裏居然是空的,下邊也是空的!

這,這也太暴露了吧!難怪剛剛那些人走過去又回頭看!和自己以前窄袖長裙的仙女打扮簡直是一個在地一個在天。就算是看剛剛過去的那些女孩子的打扮,一個一個的雖然奇裝異服了些,有的也蠻暴露的,可也沒有自己露的面積這麽大啊。穿著這身衣服,去見流雲,嗚,想想都毛骨悚然。

她暗地裏抓狂,表面卻平靜,一擡眼看到這天然水晶所靠近的門上掛著一個木牌,木牌上刻著一個線洲和一根針,忽然心中一動,連忙走進門裏。

如她所料,果然是一間裁縫鋪子。毫無疑問,當然是NPC的裁縫鋪子。

以前她還是個女劍俠時,每次打到一些毛皮或者得到一些稀有的布料也都會到這類的裁縫鋪來,花上一些手工費,就能得到一件美麗又屬性不錯的長裙或者外衫。鋪子裏也有賣現成的制品,只不過那些樣子倒是不錯,只是屬性加成方面就弱上一些。不過她現在可顧不上那些高等級的需求,只要能夠把身上這件太暴露的衣服換掉就謝天謝地啦。

NPC夥計過來接待她,態度和氣得很,展示了店中的所有成衣,琴聲一一看過,越看越絕望。這些成衣,也有等級要求,60級能穿的衣服全都是她身上這個樣式的,就是顏色花紋不同,這讓她情何以堪!70級以上倒是有,可她一沒到那個等級,買了也穿不上;二是價格高,她口袋裏的錢也買不起。

灰溜溜地出了裁縫鋪子,故作自然地走路,這回可沒工夫欣賞其他人了,直接找看能不能找到類似於人類那邊的珍寶閣異一樣的地方,那裏會有玩家制作的物品,也許能夠找到低等級的袍子。實際上,現在這個年頭,誰還會花大價錢去系統的衣裳鋪子裏買成衣呢,樣子一般,屬性也不好。琴聲覺得自己簡直昏了頭,直接找地方去買玩家做的啊,高低等級,各色花樣應有盡有。

還別說,真讓她給找到了,就在裁縫鋪子更上一層的斜對面,她趕緊閃身進去。

一一打量了一番衣服的樣子和要求的等級,這心總算是放下了。行了,買吧。

結果一看價格,又傻眼了。

怎麽這麽貴?!

自己兜裏的錢是為了學飛行特意帶的,而且就算把這學費都算上,也根本不夠。

要說琴聲玩這游戲,等級躋身高等級範疇倒不缺錢。而且轉陣營雖然有要求不能攜帶過多的金幣,但如果按照那個定額帶來也是足夠買些衣服的。只是,她千不該萬不該,當時因為要拋棄小溪自己一個人轉走而感到內疚,從而把所有的家底都暴露了。這下可好,那家夥趁著她內疚,獅子大開口,幾乎把所有的道具拿走了不說,把她辛辛苦苦攢下的金幣也搬了個七七八八。

“反正你到那邊都是重新開始。”她說,“留點夠學飛行得了。”

琴聲想想也有道理,人還能被這點錢憋死,便幾乎是兩袖空空地就跳進了丹爐裏。

欲哭無淚啊。

現在再說這些也沒用了,既來之則安之吧。她吸吸鼻子,穩定下心情,決定改變計劃。

打怪升級對她來說不是問題,她可是掌握著一個秘密的練級地點的人,先練級賺錢,換身規矩點的衣服再去找流雲,不遲。

拿著僅有的一點錢學了飛行之後,琴聲口袋就徹底空了,就算裝備壞了,連修理的錢都沒有,她還從來沒有這麽窘迫過呢。不過,能飛總是能夠提高移動速度,還能適應多種地形,她要去的那個地方如果不能飛,可是到不了的。

妖族的飛行和人族不同,人族是用靈力驅動法寶或者武器如寶劍,妖卻是將妖力灌註全身,身輕如燕,隨風翺翔。雖然琴聲現在等級低,飛在空中的速度和以前的千裏琴聲不可同日而語,但感覺卻完全不同。有一種天高任鳥飛的自由自在,豪情萬丈之感。更何況,衣衫飄飛……

等等,衣衫飄飛?!

琴聲驚恐地落到地面。雖然不會有人無聊地擡頭向上看,就算看也應該看不到什麽,但她還是覺得不太安全。看看剩下的路程似乎也遠,便走走也罷。

這塊地界是一片空曠的平原地帶,在地圖上的名字叫荒涼平原。其上植被稀疏,動物種類很少,除了可以噴火的蜥蜴,就是會隨風打滾的豪豬,到有一種怪物仿佛巨型眼鏡蛇,把扁形的頭高高昂起,能口吐閃電,中者同等級重傷。

琴聲走了沒幾步便遭遇一條,在地上接連滾了幾滾才算躲過連環閃電,這才察覺到自己的處境不妙。以前來,那劍招從小練起,非常純熟,只要手中有劍,有耐心有毅力,就算這平原上怪物比她高了兩三級,也可以應付得來。如今和原先同樣等級,對自己的招式一分都不熟,人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枉她對這雷電蛇非常了解,對自己卻了解甚少,也就能保持個不敗不死的地步,想要更上一層,也很費勁。

好在她雖然還沒捉摸明白狐妖的妖術體系,但還有體力爪牙攻擊可用,雖然力量弱小,也聊勝於無。用時間換傷害,渾身沙土的狼狽樣子換得了雷電蛇的倒地不起。她趕緊上前把戰利品悉數撿起,繼續趕路。

一路下來倒也總結出一些心得,雖然種族天賦技能弄不會,就單靠普通攻擊也可以,只是攻擊的部位要精益求精,準又求準才好。這心得其實早在她在狂風山谷裏從後心偷襲狼妖成功便有些微的體會,到了入雲峰上對付那五頭蛇時,又不得已運用了一次,就明確了一些。現在面對敵強我弱的情況,更是了解深刻。之前對自己沒有先熟悉天賦便上路的懊惱也減輕了一些,更加專心控制普通攻擊的準頭。把這些怪物都當成了練手的對象,也沒再想重新上天快速趕路了。

她攻擊弱,又因為等級低,被怪物分分鐘發現,真可以說是一步一怪物,兩步一回頭。覺得時間過了很久,打開地圖一看,卻只走了剩下路程的五分之一。

打起精神轉過一座土山腳,迎頭碰上三個人類玩家。

琴聲現在可是記得自己的身份,她是妖,身處人類的對立陣營。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一事不如不惹事,便裝作沒看到,只在腳下稍稍加快速度,甚至暗暗提起妖力,遇到情況便一縱躍起。

眼角餘光瞥見那三人看到她倒是有些猶豫,後來還是朝著她來的方向走去,身影消失在土山轉角處。

她放了心。一頭豪豬隨風滾過來,她便上前去接了下來。

誰知她這邊剛剛打了豪豬幾下,後邊土山轉角處忽然閃出三道身影,霍霍劍招交替使出,全都是望她身上招呼。劍招雖然精妙,卻能夠看到軌跡,知道這三人還沒有開啟靈識,還不具有靈力,也就五十八、九級,而且她以前好歹也算高等級玩家,對方雖然有三個人,她在心理上卻並不怎麽畏懼。

可心裏不害怕卻不一定能贏,她現在可算是腹背受敵。前邊一只滾來滾去,是不是還有飛刺射來的豪豬,後邊是三個想要趁機偷襲的敵人,哪個都甩不掉。

琴聲氣苦,要是以往,不說她82級,這些小毛頭看到她哪個不跑的飛快,還敢跟上來找麻煩。就說她曾經60級那會兒,也是在同等級玩家中武力值很高的,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虧。偏偏對方人多勢眾,劍招還一套一套地使出來,那劍招可跟她的普通攻擊不一樣。那些是系統給與的天然成套的攻擊,而她的普通攻擊,卻全憑自己的判斷取舍,攻擊力更是完全不能比。

她一招反應不慎,躲避不及,便接連中招,原本被豪豬啃的少了一小半的生命一個沒撐住,直接死掉了。化作一道白光而去。

死掉就死掉吧。大不了重新出發。只這一次她打定主意,一定要克服想象力,一飛到底,絕不落地。

然而短暫的黑暗過去,一睜眼睛,卻看到周遭隨著風滾來滾去的豪豬,沒有植被的黃土地……怎麽還是在荒涼平原?!

她懵懵懂懂地走出覆活點,剛想要看看自己到底在什麽地方,迎面又一朵劍花飛了過來,緊接著,第二朵,第三朵也隨後而至。

她躲開了第一朵,卻沒躲開後兩朵,劍花之後,三道身影一一跳出,正是之前偷襲她的那三個人類小號。

一個一臉嘲笑鄙夷地看著她,一個吐了口唾沫,還有一個最過分,居然哈哈大笑起來。

琴聲大怒。

我去!你們還沒完了!

☆、這兒不安全

琴聲雖怒,卻沒什麽辦法,她無法使用種族天賦技能,對方等級雖低,卻有大把的現成又成套的招式可用,一招之後,後招隨之而來,自然而然,一切由系統天然給予,令人防不勝防。她之前自己用劍的時候,覺得這樣的攻擊招數省心省力還效果明顯,現在作為其直接受害者,還沒有相應的招數技能反擊,只能憑借自己的判斷、反應和普通攻擊給對方造成傷害,之前有豪豬在,讓她覺得自己還有一戰之力,之所以死掉都是因為腹背受敵。這次一交手,卻明白過來,沒有成套的技能,又以一敵三,她倒下已是必然,差別只在時間早晚而已。

越大越灰心,這一次白光包圍自己,好想時光倒流,死亡卻好像瞬移回了身後的覆活點。

她站在覆活點中,看著外面的三個人。

那三個現在看著是在合力對付一直噴火的蜥蜴,但琴聲知道,他們都留意著自己這邊,只要她邁出去一步,就會被他們攔住並且再送回來。

這……是在守屍咯?

琴聲眼珠亂轉,想要找個辦法把這些人解決掉。然而,練普通攻擊的精準度可不是一日兩日之功,更何況她現在才剛剛起步,準頭更是不夠,不能一擊必中地切中要害的話,普通攻擊那點傷害落到對方身上就大概就好像撓癢癢似的。

想來想去,都沒什麽辦法。

難道只能逃?

她可以逃的,剛剛被他們偷襲,是她一時大意沒有提防。進入了戰鬥之後,飛行速度也會降低,逃掉的可能性便小了。

但現在他們雖然都在覆活點周邊活動,但離她還有一段距離。趁著他們趕過來的空檔時間,她正可以飛起來。

剛才她也觀察了,這三人應該都不到六十級,她一旦上了天,這些人便只有望天興嘆的份兒。

不過,真的要逃嗎?現在她真的落到被三個等級不如自己的人殺得必須逃跑的地步了嗎?

她可不這麽想。

如果她是從小自己練起來的,對所有的技能都熟練掌握,那現在的局面必然不是現在這樣。

當然事事沒有如果,但既然打不過對方的根源是對種族天賦不熟練,那便現在開始好咯。

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覆活點裏很安全,他們進不來,只要自己出不去,這裏倒是溫書的好地方。

這麽想著,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叫出天賦書認真看了起來。

一看之下,才發現以前她道聽途說得到的關於狐妖的信息到底差了有多遠。

以前,她聽說狐妖的種族天賦基本算廢柴,只會一種只能輔助戰鬥的幻術,只是粗略的一番瀏覽就已經否定了這種說法。

與其說狐妖的種族天賦是幻術,倒不如說是法術來的準確。

狐妖確實體力弱,和其他妖類種族狼妖,貓妖等相比也確實缺少體力攻擊的技能招數,但它們智力超群啊,這出類拔萃的智力便是他們天賦招數的力量源泉,和後來60級之後的仙法和妖法不同,60級狐妖所能夠施放的單單只是法術,它們的天賦是法術天賦。

法術天賦中,有諸如幻影,鏡像等輔助型的,也有冰霜雨雪風火雷電類的攻擊型法術。

只是依靠智力驅動的法術需要施法時間,因此在實際的戰鬥中,一個安排不好便可能出現這邊狐妖的招式還沒釋放出來,那邊敵人的攻擊就已經落在了他身上。這種情況出現的可能性非常大,也常常導致狐妖看起來好像什麽都沒做,一味地被動挨打而死,實際上別人都不知道,它們這屬於出師未捷身先死的情況。

而且,正面對敵的話,狐妖還面臨一個窘境。那就是它們的施法過程非常容易因為受到對手攻擊而被打擾中斷甚或失敗。

不過,如果換個方向看,狐妖的法術攻擊就相當於蓄力,放不出來就罷了,一旦釋放出來所造成的傷害則不小,如果能夠有足夠的餘暇,倒好似重炮一樣。因此,在這個時期適合它們的單兵作戰方式應該是藏起來,悄悄地醞釀大招偷襲,或者……

她擡眼看看有意無意地在附近打怪卻沒走的三個人類小號,他們還在各自打著小怪,但她只是剛剛站起來的一個輕微動作,就讓他們立刻加快了攻擊的頻率,有意無意地往自己這邊聚攏,看這副樣子大概還等著殺一次呢。

再不,試試?

跟猜想的差不離,她才一踏出覆活點,那三個人就好像狗見到了骨頭一樣,立刻沖了過來,其中有一個甚至還有個小怪沒打死,就這麽拖著個尾巴跑在最後。

琴聲站在原地不動,默默運動剛剛弄明白的法術之一,移形換影。

這個法術的準備時間最短,等三人中跑得最快的,也應該是等級最高的那個跑近,她忽然動了。不是後退,而是迎上去。和對方面對面的同時,張開手掌

迎上去的同時張開手掌向前一推,輕輕拍在對方肩上。隨著掌心的一道紅光印在身上,對方立刻變成了自己的模樣。琴聲不敢耽擱,立刻跳開默運起第二道準備施放的法術,七月流火。

七月流火的施法時間是她目前所能運用的攻擊型法術中最短的,傷害便不大,卻是目前唯一可選的,畢竟她能夠自由施法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利用移形換影給對手造成迷惑並造成錯誤攻擊的一小段時間。

在這期間,她還要躲避中了移形換影法術的對手的攻擊,萬一她不小心中了招,法術的效果便會立刻宣告結束。

其實她也是在賭的,當時在狂風山谷,海水藍看到了流雲變成了自己的模樣立刻就反應過來。而琴聲此刻小賭怡情,賭的是對方等級低,狐妖少,他沒見過這法術,雖然知道有古怪卻不知道其中關竅。

幸運的是,她又猜中了。對方有一剎那驚異,但也不說話,立刻揮劍搶攻。在別人看來,這副情形便是衣著暴露的狐妖胡亂揮舞著爪子撲了上來。

另外兩個人先後到了,見狀立刻抖起長劍就奔假琴聲而去,而琴聲的真身卻在向後疾退的同時,把七月流火的吟誦部分給讀完了。

那兩個人正得意自己的劍招全部都招呼到了敵人身上,卻忽然眼前一花,敵人一瞬間變成了自己人,不由得一楞。轉開眼睛向不遠處的自己人看去。

只見那自己人卻變成了敵人的模樣,正一手橫在胸前,一手高高舉起,周身籠罩著莫名的氣勁,揚起紅色的長發,又鼓蕩起原本就短的短袍和長長的腰帶及尾巴,竟隱隱有春光外洩的趨勢。這下不僅他們倆,就連一直沒察覺自己的模樣被人借用而誤導了隊友的那一位看到這一幕也猛地楞了神兒。

他們楞神兒,琴聲可沒有。她法術吟誦完畢,高舉的手輕輕一揮,在那發呆的三人頭上立刻出現幾個大火球,來回盤旋著,他們發現也晚了,更是躲避不及,火球盤旋個夠又忽然迅雷不及掩耳地砸下來,等級高的那個反應快點,向外撲,可也沒躲過去,地面都被那幾個火球砸出了坑。

看他們一身焦黑地從坑裏爬出來,琴聲心裏那叫一個痛快。

不過她這高興沒持續多久,立刻暗叫不好。

對方爬起來,一點沒耽誤,重整旗鼓之後三人匯合到一處,三朵劍花分別從左右中三路疾刺過來。

糟糕了。

只顧幸災樂禍,準備的第三招法術鏡花水月沒及時接上,這下完蛋了。

不過,她也不怕,有一便可以有二,之前的兩個法術已經充分證明了法術也可以一戰,只要掌握好時機,做好法術的銜接與配合,她也一樣可以虐菜。

這麽想著,立刻亮出並不尖銳的爪子迎了上去。

哼,這次她一定要好好跟他們交流交流準頭和傷害之間的關系!

詭異的事情就在這時發生。

一道黑色的影子忽然貼在左路那人的身後,他立刻好像喝醉酒了一樣原地打晃,別說劍招了,似乎站都站不穩。

那影子下一瞬又出現在右路那人旁邊,也不知做了什麽,這個好像忽然失去了目標,寶劍倒是完整的用出了招式,只不過卻好像完全沒有目標,只是在自已一個人表演。

中路同樣發現了這種情況,收了劍招,向後一跳,怒目看向琴聲。

琴聲心裏很無辜,表面上卻猙獰一笑,亮出爪子揉身向中路撲了過去。叫你耍狠!叫你守屍!叫你沒完沒了!

之前那黑色影子也在這一剎那顯出真身,竟然是一只貓妖。她的細長尾巴好像柔韌的長鞭,利爪雖然比狼妖短了些,但也閃耀著點點寒光,看上去鋒利無匹。就看她出現在中路身後,爪子上下紛飛,琴聲只看到寒光繚繞,不一會兒功夫中路那人就化作一道白光死了。

她尾巴一卷,又把琴聲左路最先暈倒的那個給撈了過來,一卷一甩,又撲了上去又是一通亂撓。

剩下的那個還在原地自己胡亂練劍招的這時停了下來,他大概恢覆了正常,也看清楚了當前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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